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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狗腿冲着我挤眉弄眼。 “应哥输了——哥,说说呗,你咋有黑桃会员?” 我低骂,忽然意识到不该拿我的卡。 七重天的会员有四级,方块、梅花、红桃、黑桃,而黑桃是最高级会员。 卡是爸爸给我的,因为得经常陪他出入地下一层。 用无聊的游戏验证未知的真实本身就是谬论,我不屑抵赖或撒谎,又不想谈,于是猛嘬了一口烟。 没咽下肚,而是转头吐在了狗腿鼻尖。他呛咳,涕泗横流,于是我就被抚慰了。 “我爹给我的。” 天越来越黑,我希望那是太阳被熄灭,而不是积雨云。 门被敲响了。 ——是侍者和摇滚少年。 狗腿仿佛忘了刚才的狼狈,撂了酒瓶便迎上去,浮夸地和摇滚少年拥抱,低声交代了几句。 那声音小得我听不清,可我能猜到说了什么。 侍者退开,狗腿也在我的示意下拉着刘歆离去。 我用酒杯轻磕桌面遥遥举杯。 “消费记我账上,你们去玩吧。” 那对情侣毫不认生地点了首歌,在有些嘈杂的音乐中拥吻,然后撕扯彼此的衣服,好像房间突然就被点着了,而燃料是欲望。 我坐在高凳上站岗,作为消防员,或者别的什么。 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在昏黄的光线下,我只看见了一头长发,被顶灯镀金。 “应期,你怎么不去死。” 我自己的声音如同炸雷,将我用于隐藏记忆的薄膜刺破。 太恶毒了,我应该是爱我哥的才对。 最好是那声诅咒太响,而不是真正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