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
槛上,脚步踌躇。 菜市场里面很喧闹,也很规整,空气中除了河鲜的水腥味,没有太大的刺激性味道,其实已经相当整洁了。但无论是卖菜的卖花卉的还是卖鱼卖rou的,都不可能不用水,菜市场的水泥地湿漉漉的,还有杂七杂八的凌乱脚印。 “为什么来这,”他甚至往后退了一步,“我看到那边有商城……” “太贵。”我懒得多言,还记得之前我惊讶他坐地铁这件事,他说“你对有钱人有什么误解”,原来我的误解就仅限于坐地铁。更甚者,那些平民式的东西,很可能都是他大学时代为了迁就集体活动才接触的。 少爷果然还是少爷,不会因为和贫民有rou体关系就突变了。 “菜才多少钱?在这买的菜,卫生合格吗?你不是给我买的吗?你确定我就会吃了?”他一连串发问,“姜衡,你……” “你不是来城中村采风吗,设计师,”我说,“你这风采得还挺挑。” 突然被提起工作,他咬了咬唇。 于是我牵着一个小尾巴在菜市场的摊位之间穿梭,他小心翼翼地走路,瞪着地板,像要把地板瞪穿。 “忌口?” “……没有。非要说的话,这里全部。” “那就是没有,”我随口回,“你偏川湘还是闽粤?苏菜炖焖煨都不太来得及。” 他又陷入了沉默。我想他大概也不是细脍精食的老饕,很可能从小到大,保姆做什么他挑着吃就行,所偏好的菜系别人都比他自己更了解,但又显得有件事很奇怪: “你不做菜?那为什么上次秦珩问你淀粉在哪。” 被猛地提起这件事,白渊棠陷入卡顿。 好半天,他对着脸扇了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