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世上多了个痴心人上
撞上周中练习,窗户底下凑出一排小脑袋叽叽喳喳看热闹,音乐老师黄鸣鸢干脆把豆丁们薅进来唱“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 因风格偏流行,BO-BO乐队偶尔也能接到本地商演,譬如饭店开业仪式、商场活动庆典,在《雾里看花》中穿插原创作品——《热火后未来》、《MyDrums》、《于无声处》。 江湖行走,鱼龙混杂的场所见多了也不是没陷入过险境。一次酒吧演出就冒出过醉汉闹事。正值夏夜,是汗珠在后背浸成一汪水,躁火升腾的时候。那醉男子紧身短杉下一双花臂在光束灯照耀下黑气沉沉。 “我要听《一无所有》。”他从池座走下来高声挑衅。 台上四人演奏正酣,并不打算理会。 气氛有些尴尬,三分无视、七分看戏目光。男人仿佛受到莫大侮辱,决心证明男子气概。 一只啤酒瓶猝不及防砸向舞台,乓当哗啦碎片飞溅,其中一片大的直接带倒话筒架。黄鸣鸢离观众最近,玻璃碎屑从他腿边飞过。 音乐骤然熄火,高岗停下手眼神示意黄是否砸到。赵延龄暗道不妙,余光瞧见欣然脸色已十足难看,“你大爷”三字就要脱口而出。担心她脾气上来跟人硬杠,延龄暗暗挪步搭上欣然握鼓棒的手安抚。 这慌乱场景令醉汉有一丝得意,他继续放话想在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方。 有嚣张的人自然有被扰了兴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