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悯自己一个住在前面的药草房里,裘佬儿跟他那哑巴儿子住在后屋,要不说人家古代人皮肤好呢,现在是春夏交接的时节,太阳落山,天一黑,裘老儿就回屋睡觉了,睡觉之前,又给林悯三碗黑乎乎的药,盯着他喝下去,又给了他一颗红色的丹药,让他咽了,他灌了整整一肚子药,已经一个多月了,药量只多不少,就嘀咕了一句:“还喝啊?前辈,不能少喝点儿吗?我晚上得跑好几趟撒尿……” 回答他的是裘佬儿的鞭子,在落在身上之前,他就麻溜跪下:“不了前辈,再不问了!” 半夜出来往后屋撒尿的时候,林悯又听见裘佬儿在他儿子的房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习惯了,跟林子里有乌鸦叫狼叫一样,正常。 回去的时候,却在后屋窗下听见哑巴小孩儿说话了,语气嫌恶:“不必,我自能想法子恢复。” 好乖乖,声音够老成啊,看起来五六岁,听起来得二十好几! 抽多少烟能熏成这样啊,林悯本来也不重的烟瘾已被迫戒了,没得抽啊,命都保不住了还抽烟,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 裘佬儿在里头声音低一点:“……不假时日……” 对自己儿子还蛮尊敬:“………这是现成的法子,老朽隐姓埋名,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就为这一天?” 小孩儿重复,有点羞恼意味:“不必……你别提了。” 林悯已经离开了,他明天逗小孩儿的业务目标更明确了,继续逼哑巴跟他交谈。 躺床上,浑身都痒痒,裘佬儿说是伤口结痂了,可屁股缝里这两天也痒的很,林悯迷迷糊糊的挠了两下,转过身,睡着了。 而他身后的稻草床沿,落下了几片黑色的细小痂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