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奴气笑了,骂她:好没羞得货!分明你扯着人家,教我有半个眼儿看得上你!
一看,不知何时兰奴就站在雕花栏杆旁,冷冷瞧着他俩,把玉童羞得慌忙掩面而逃。五儿也讪讪的。 及至上楼进屋,便见兰奴合衣对墙躺着,眼睁睁的,一声也不吭。五儿见油灯耗了大半,桌上还有未g的泪滴,知道他一夜没睡,不知怎么忧心自己,未免羞愧个不了,便脱靴ShAnG,自背后抱住兰奴,低声下气道:“好哥哥,你猜怎么?昨儿我竟碰着郑骠那憨货。他说他有真经哩,须臾就拿来。他留我吃酒,我委实推不过,方归家晚了。你不要只顾气恼,待拿着真经,咱每便立时走,你说去哪儿,咱每就去哪儿。你心里想去哪儿?” 听说有欢喜经的消息,兰奴方转一转眼珠儿,只是还咕嘟着嘴儿不说话。五儿又说:“我的哥哥。我瞧你眼儿红红的,嘴唇儿也焦g了,我心不知道怎么痛哩。你可知,我昨夜听说你有救了,我何等欢喜?今日又见你这样,真真痛煞我了,只愿立时替你去Si哩。亲亲哥哥,我再不晚归家了,你饶恕我则个罢。” 一时说的兰奴翻身起来,推开五儿,气苦道:“好个涎皮涎脸的负心货。人家不好说的,你还只管呱呱呱的卖嘴儿。” 慌得五儿忙跪在地下,抱着他膝盖赌誓:“我若有一句不实,就教我化作臭酱烂在这里。” “大青天白日的,又瞎说什么!”兰奴忙说。又瞧着她脸上带着酒气,嘴唇儿上还沾着桂花油,气的又滴下两滴泪水。 五儿慌忙替他抹了去,道:“我的哥,那小厮方才使了药撮我,我一时不妨着道了。你瞧我下回理他不理!” 倒惹得兰奴气笑了,骂她:“好没羞得货!他敢拿猪毛绳子套你来?分明你扯着人家,教我有半个眼儿看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