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发撩至耳后,露出左侧颧骨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随后挽起袖子,并指夹着烟头灭在小臂内侧。 秦升野完全忽略了前方的测速摄像头,扭着方向盘躲避来往车辆,趁机低头瞥了一眼他手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疤痕咂了咂舌——看着都疼。乔夜阑却像没事人一样,脚打着节奏继续唱起来。 “Wellwell,seemeinhell……好吧好吧在地狱里见我” 这人是他幼时的邻居兼发小,名叫乔夜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家庭不幸的怪胎抱了团,只是面前这位的家庭早已碎得不成样子,还摊上了在秦升野眼中一个堪称变态的生父,精神状态可想而知,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在外人面前,秦升野脾气又臭又孤僻,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朋友,乔夜阑算是唯一一个能与他说得上话的,回国之后二人又凑巧在同一个班,总不至于太无聊。 “吵死了。”秦升野笑着把音量调低,从小跟古典乐打交道的人被肖邦与贝多芬等大师的曲子腌入了味,两人的风格也渐行渐远,“真搞不懂你怎么爱听这些,炸耳朵。” “好听。”乔夜阑往伤口上吹了口气,“对了,你考到驾照了?” “我还没成年,怎么考。”秦升野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一个拐弯把车开到江边停着,顺手打开了头顶的灯。 音乐停止,车内安静了几秒,秦升野随手从背包里捞出易拉罐往嘴里灌酒,末了用手背抹去嘴边的液体,叹气道:“如果你喜欢的人有了个床伴,你会怎么赶走他?” 听见这话的乔夜阑挑眉:“有床伴就说明他不喜欢你,赶走也没用。” 一针见血的话拆穿了秦升野的幻想,成功让本就烦躁的他心情低入了谷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