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桂下逢旧友别无恙缸底游锦麟任豢养

头顶r0U瘤厚实，正中白sE，好似方正的玉印，瑰奇出众。

    “这是花凤尾珍珠、鹤顶红跟玉印头三个品种杂交育成，得来十分偶然，只这么两尾，我不舍得卖出去，一直留在家里，JiNg心培养。”顾绩令小厮取来鱼食，捧给姬日妍，道“府中还有几尾喜鹊花和十二红，泡眼有双挂黑、鸳鸯和红白花。狮子头就更多了，上品的鹅头红却没有几尾。除此之外，我对府内的雪质墨章也甚是满意，不夸耀地说，其斑纹美丽，有清漆一样的光彩——也搬来请王姎和巡抚大人掌眼。”

    怪道她有耐心把仙郎放在别府养育多年，原就是喜好这个，造物之不测已不够令她满足。文镜对侍弄花鸟鱼虫更感兴趣，这两条小鱼令她啧啧称奇，顾绩见巡抚大人对此颇有心得，不免也谈起自己培育小金鱼的经验来。姬日妍并不像她们有闲情雅致，在她的心里，金鱼和盆栽一样，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安安静静地生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自生自灭。它的所有行为都在缸里，在水里，它完全不可能惹人讨厌，但姬日妍对它也谈不上多喜欢。在她身边，这种无趣的小东西不可能得到持之以恒的饲育和关注，随便养养，能活就活，活不起就Si，没准儿哪天她一嫌烦，就让下人把鱼缸拿出去倒了。就像她对待怀珪、含玉，和府里其他侍人一样。

    这样的想法倏忽令她一惊，姬日妍从席间跳起来，简直白日见鬼一般，感到难受极了。坦途失足，暗室萌心，一直以来她都骗自己，江水长流无尽意，夕yAn虽好不多时，怀珪虽然得她的心，但自古以来美人薄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实在没有想到，原来怀珪只是她的小金鱼。她所思念的，原来是她最Ai的小金鱼。

    姬日妍忽而感到一丝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