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
一派荒凉的惨剧中张开双臂。风沙划过他的脸颊,刺痛他的双目。这里是无人之地,这里什么也没有,什么都等于零。 突然,心里有一道声音疯狂地叫嚣:活下去!活下去! 一时间,大脑嗡鸣一片。丹尼尔分不清这是肖恩的声音,还是他自己的声音。 活下去!!! 活下去。无论是悲伤地活痛苦地活一无所有地活,活下去,不管怎样都活下去。满目疮痍的生命,惨痛的闹剧,荒芜的境地,在当中幸存的你,有义务活下去。往前进!用脚,用手,用爬,也要向前,向前,再向前!这片沙漠不是终点!这里不能成为终点! 我得去洛波斯港。一个答案坚定地浮现,像初心的拼图归位。丹尼尔心想:我得带肖恩,去洛波斯港。 他将驾驶座的尸体一点点、一点点挪到了副驾驶座上。六十三千克的青年男性的躯体,和一只用力到指尖泛青泛白的十岁男孩的小手,移动的过程艰辛异常,歪斜,使劲儿,小心再小心,拥抱又拥抱。 五分钟后,丹尼尔坐在血痕淋漓的驾驶座上,满头大汗,气喘不已。额上的水珠滑到他半眯着的眼睛里。 丹尼尔侧过身,轻轻抹掉肖恩脸上的泪痕,再是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中,用力吸了吸鼻子。再抬眼时,他将手握上了方向盘,目光坚定地落向前方。蓝色的光从他的指尖冒出,按在脚边油门的位置,像海浪一层一层推进。 车子在风沙中振动,轰鸣,缓慢而跌跌撞撞地,重新回到了主干道上。 第一站,丹尼尔去到诺加莱斯市。美墨边境地带的小城,位于索诺兰沙漠的高处。简陋,破败,与美国大相径庭。他用简单的西语词汇,搭配英语和肢体动作与当地人沟通,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