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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的画卷被撕破。离服刑结束还有数个年头,监狱暴乱死伤惨重,他低头,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单调的方格中,仰头,用嘴服务那些纹身满背的壮汉,接下一声又一声调笑和侮辱。他在晚上被噩梦偷袭,哭醒,剥筋脱骨地醒,偶尔也做不切实际的美梦,所谓时光倒流,重头开始。而后他睁眼,起床铃震耳欲聋,声光色俱全的海水迅速退潮,庞然的空虚下砸,释放日遥遥无期。昨天,今天,明天,大后天,没什么不同。黑白灰三种颜色的默片。 如果下一秒就要苏醒。如果天堂的幻境总要破灭。如果此时此刻只来得及说最后一句话。 “丹尼尔……”肖恩的呼唤轻轻的,像怕惊扰了现实中永恒的残酷。他侧身,抬手,尝试性地,将他的弟弟搂进怀,只一瞬,只一瞬,好像死也没那么可怕,绝望也并非势不可挡。 他说:“我爱你,ennano。我自己都要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嘿……”丹尼尔睁大了眼,“突然这是怎么啦?”他听上去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把手贴到肖恩的后颈上,安抚性地搓了搓,“我知道,肖恩,我也是……话说,你不会觉得我生你气了吧?虽然真的很累,但我明白,冒险肯定不全事事顺心!” “嗯,”肖恩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尽管他拼命让语气显得欢快,无事发生,“辛苦啦。”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他们坐在道路之外的树荫下。成片的巨型树木遮天蔽日,深秋的凉风悄悄往肖恩的卫衣领口里钻。 记忆中,此时正临万圣节。想到万圣节又会想到西雅图的家,路易斯小镇1452号街区。那里过节氛围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