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时代病
雄虫不止一次癫狂的对我说,我的雌父是最可恶的欺诈师,他们不停的猜测雌父的真实身份,说他并不为军部所用,也不为革命军所用,两边都以为雌父是他们可靠的成员,可我的雌父真正所图的却是别的东西。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雌父还并不是少将,那时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校,借助战争才升上了少将,哪怕到现在,他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军团。 可那些雄虫就是那么恐惧。 他们做出种种猜测,那些猜测并无法对我的雌父造成什么损失,只会让我陷入“是雌父的孩子”这一身份带来的痛苦中。 我曾真心因自己有这样的雌父而感到骄傲,这样一个在革命军要将首都星给搅得天翻地覆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军事天才,让我也时常受他的同僚的夸赞。 可与我同性的个体则是不停的向我渲染我的雌父的恐怖之处,我也越来越恐惧,他是否真的会像那些雄虫所说的那样,所图的并不是赶走革命军让一切维持原样,也不是助革命军夺权打造一个革命军宣传的雌虫至上的世界。 而是另一种只在雌父脑中构想的虫族帝国。 雄虫聚会上,那些亲历战争的雄虫不停猜测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并在胜利越来越近的时候,越来越恐恐慌,他们也将之一并传染给了我。 小时候觉得这些雄虫只是整天在臆想的我,在察觉到战争局势越来越扑朔离迷,争斗从革命军和帝国军之间悄无声息的扩大到了其他领域后,并不会为自己的敏锐而惊喜。 我只惴惴不安,像一个害怕进入陷阱的狐狸,唯一自保的手段,是在踩中兽夹后咬断前肢或后腿逃跑,可又担忧血会引来更可怕的捕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