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个月的时候早产了,瘦小得可怜。好在没有出错,是个男孩,她得偿所愿,像是终于能在他家里抬起头做人了似的,看人都带着一丝漏出嘴角的冷笑,志得意满。 家里没人再会想到钟岭,妻子也像从来没有生过那个孩子,对小小瘦瘦的钟岐无微不至。 钟岭九岁的时候,妻子娘家人打电话过来,她爸妈到底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而且山里条件差,对于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应该有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这太不公平。 孩子是舅舅送过来的,老实巴交的农村男人甚至不敢在家里多待一会儿,他极不适应,好好嘱咐几句,匆匆要走。 钟岭在山里长大,皮肤偏黑,g瘦,但长得顶顶标致,是个一眼能看到大的漂亮模子。她对这栋陌生的大房子很是恐惧,乌黑的眼珠蓄满不安,SiSi拽住舅舅的袖子,不放他走,“袅袅听话,这是爸爸mama,你以后就在这里读书,上学,舅舅要走了,赶火车去了,你要乖。”他们讲着不那么好懂的方言,亲昵又可怜,他偷偷把钱塞到钟岭手里,急急忙忙跑出去坐车了。 钟岭哭得快碎了,撕心裂肺地在他手臂间捶打挣扎,她说方言,断断续续地叫舅舅,尤其尖利吵人。 钟岭刚开始还闹过两次,不出来吃饭,躲在房间里,谁喊也不应。她还离家出走过,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门去,妻子本来就不喜欢她,被烦得焦头烂额的,说不再管她了。 他通知了公安局,又领了部队里的人去找,钟岭当时已经逃出来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