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些事,是千万躲不开的。

    对于宋墨舒,她除了感到抱歉,别无他法。

    而这些道歉,宋墨舒也已经听了太多,令他嗤笑的是,好像只有燕霏把这份歉意明明白白地记在了心里。

    从一开始,他的苦痛就没人在乎。

    当初被林轻叶给了一杯鸩酒,他多少也有些心甘情愿的意味,怎知解脱未果,却Y差yAn错地又回到了这里,重活了一辈子,一切也还都没变。

    天地如逆旅,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陛下不必说这些。”他掸落棋盘上的香灰,把装了白子的棋篓放到燕霏跟前,邀请她对弈,“这是我的命,我早就认了。”

    要说在这与从前别无二致的无聊人生里,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他未曾放在眼里的皇帝。

    他想知道,这个和燕芸芸流着一样的血的新帝,为什么会和她截然不同。

    燕霏欣然落座,拾起一枚棋子,落在了正中央:“朕也想认命。”想了想,她又把棋子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可惜命不认朕。”

    宋墨舒忽而抬眸,似是随意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没什么。”燕霏用手指点点棋盘的一角“该你了。”

    烛火翕动的嚓嚓碎响,在这个静谧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宋墨舒曾在无数这样的夜晚,享受着被冰冷空荡蚕食的感觉,靠着自我折磨,才堪堪冲淡他独留于世的痛苦。

    “朕输了。”燕霏把棋子放回棋篓,盯着棋盘上不相上下的布局叹了口气,“你的棋艺……甚好。”

    而她当年杀遍京城的棋艺,终归是在日复一日的政务中荒废了。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