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瞧,这考生文风自成一派,寥寥数言便能针砭时弊,可谓字字珠玑,只是……”连怀茵轻叹道,“这字里行间,对皇家对陛下颇为不敬,大约是她出身寒门,身上多少带了点酸儒的小家子气罢。”

    “杭明柘。”燕霏絮念道这考生的名字,仔仔细细把这篇可以说是大不敬的文章过了一遍。

    这文章用词放肆大胆,上至皇家礼数下至黎民苦楚,无不直达病灶一针见血,句句指向要害,娟秀的小字像刀刃一般戳着燕霏的心。

    不敬是不敬,但所陈的桩桩件件都是血淋淋的实事。

    燕霏看完又将试卷完完整整地叠好,放在书案的一角:“写得好,殿试时,朕得特别留意一二。”

    连怀茵似是有些诧异,燕霏对这个可以说是逆反的考生竟如此赞许。

    “陛下……”

    “怎么了,连相?”

    连怀茵抬起头,深深望了燕霏一眼,旋即微笑道:“没有事……臣以为,陛下圣明。”

    这几日天渐冷了,燕霏窝在寝殿,除了上朝基本不大出门,批完了奏折便倚在榻上看书发呆,偶尔宗知潇会差人给她送些汤水,他知晓燕霏政务繁忙,便不亲自来打搅她。

    懂事得让燕霏觉得有些愧疚。

    她决定今晚去看看他,可旨意才下,却听外面来人通传,说封竹受了风寒,胃口不好不吃不喝,g0ng中内侍求着燕霏去瞧瞧他。

    燕霏想了想,封竹的母亲是当朝左相,她的确不该冷落了他。

    于是燕霏点了点桌角吩咐道:“今晚,便去封贵夫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