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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了,这也是一种监狱。她被关了十八年,甚至浑然不知。要不是大学文凭无法在家自学,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察觉这件事。 她不会再乖乖地被关起来了。 「你要去哪里?」母亲从未这样激动地吼她,齐故渊全身紧绷,用力将衣物塞进背包中。母亲抓住她的背包,双目睁大,「我不允许!外面有多危险,教团的人到处都是,警察根本靠不住。你要是遇到危险怎麽办?在外面mama没办法保护你!」 齐故渊甩开母亲的手,张开嘴想反击,却只发出不成形的怪声。 药物已经无法安抚母亲的梦魇,面前的母亲肤sE青白,眼眶通红,脸颊上纵横的泪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悲伤——但那不该是她的情绪。 不该是她的人生。 最後她甚麽都没说,迳自走出家门。 也许从此以後母亲的悲伤会永无止尽,连借用另一个子nV来抚慰自己都做不到。也许母亲的生命会就此坠落成没有晨曦的黑夜,齐故渊想到这,终於也感染了那份悲伤,在宿舍的浴室里哭出声来。 但是、但是…… 她的人生,也只有一次。 不算大的牢房里被沉默填满,齐故渊看着梁佑忱,两人的眼中都看似风平浪静。 梁佑忱将重心向後仰,摆出放松的姿态。「你是我第一个遇见的罹难者家属。」 「你毁了我的母亲。」齐故渊口吻平淡,不带任何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