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心惴惴怨哀潢粱梦雨潇潇悲沥烟雨山
,大吃一惊道:「他们疯了,这林子要被毁了。」穿过树林跑了过去,一下怔呆在天地之间。 两个光着上身的年轻人,结实的大手横舞铁斧,正在围剿一棵茂木。那树的皮肤断裂,翻滚落地,树g露出红皮白瓤,裹满刀痕。莫忆卿见树枝不停cH0U搐,树叶瑟瑟发抖,耳边恍惚听见树的哀号,不适间疾步上前。 砍树人见有人到访,停下手中活计,捡起仍在地上的布巾,抹拭火烧的脸上热腾腾的汗水。 莫忆卿深喘一口气,大步流星窜到他们跟前,喊道:「你们在做什麽?」 其中一人不知道来人如此愤怒为那般,C着一口浓重的南程口音回答:「这不是在砍树?」 「砍树做什麽?」 「盖房啊,」其中一人在最短的语句的对答中匆匆扫着满身脏泥的来人,答完扭过头去,用沉默与不屑表示对不速之客莽撞失礼的不满。另一人转着手腕,拾起斧头,继续砍树。二人的斧头你扬我砍,认真与树g较量,紧盯着一斧斧与树g不断交接的断痕在缓慢延伸。 莫忆卿的头被有节奏的咚咚巨响敲得酸疼,心亦随着这让自己眩晕的声音上天入地。那闷声哭泣的是他全心热Ai的迷谷,千树万花齐齐绣出的滃灵山,一尘不染的洁净之地。他看着碎皮烂枝在空中旋转,怒火在深深一斧嵌在树g之後爆发,一步冲上前去夺那人正费力拔出的铁斧。 见这身型娇弱之人朝斧头而来,那人早有准备,怒眉睁目,轮起铁斧将莫忆卿当做树g一样削砍。他从容躲过竖劈,横削,斜砍的三斧,周身一转,即刻到那人身後。那人直起腰,气急败坏回身一斧,笨拙的姿势正中下怀。他一把抓住他挥动铁斧的右臂,发力轻推,g着他的脚轻轻一绊。那人骨软筋麻,浑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