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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接回来,买了点心和偶而恩准的茉莉蜜茶,眼前是贴补家用的简单活儿,孩子在伸手就构得着的地方做功课。 玄关传来开门的声响。孩子说,爸爸回来了。 我从短暂的幻想里清醒,然後对自己咧出一个几乎用上脸部每一条肌r0U的笑容,跟鬼脸没有两样。 睡前老妈走了进来,念念叨叨的在文件堆里东翻西找,我随口问了下在找什麽,她说她要一个原本放我电脑上的纸袋,白sE的,写着某间人寿的字样。我说放在杂物推最上面了,她说她没看到,最後我们在险些吵起来之前从地上捡了起来。 「这是什麽?」我盯着她从袋子里cH0U出一叠手写稿,有点稀奇。 「你巫叔叔托我们翻译的。」她说,「你爸懒得打字,全部都用手写--字丑得跟什麽一样,我得先腾一遍才放心。」 我愣了下,「......巫叔叔啊。」 「说起来都那麽多年了…你大概忘记了吧,」她顿了下,抬头扫视被书架覆盖的那面墙壁,「我们家当年还是你巫叔叔装潢的。」 白sE的柜门与cH0U屉早就不是原本那样。变成了有点微妙的米灰sE,过年时我很努力地擦洗过,不过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日久经年,书架上沉积的也不只是尘垢而已。从幼稚园的图画书到高中课本,乐谱到食谱,老庄易学到Ail坡,以及国小从某些大人物手里接下的奖盃--完好无缺或在地震时摔得缺脚断腿的,还是整整齐齐地摆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