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圣智绝,无用相思
无义等高了半身不止,居高临下,既飘逸又张狂。 劫震微绷着脸,看着鼎上的粗袍狂士,忽想起当年麟阳道上,这人也是这样风尘仆仆的赶来助拳,即使两人之间并无深交,只在筵席间见过几面。那时,劫震要比现在更年轻也更锋芒毕露,迎风凛凛的势子,普天之下谁也比不过……但这些年,道天生怎地全没改变?这般折磨煞人的光阴,怎地全没消损他的昂扬与飘逸,磨平他的孤高与张狂? 道天生弯腰抄了满掌酒水,仰头就口,骨碌碌喝得一襟湿透。 “劫庄主,我向来对你敬佩得很,古往今来的大英雄多不胜数,杀人的总比救人的多。十八年前你网开一面,少了很多无谓的牺牲,在我看,这是你毕生最了不起的功业。”他又连饮几口,伸手一抹:“这杯是我十八年前想同你喝、却没喝成的,今日且饮不妨。” 十八年前香山蘼芜宫战败,劫震才算稳占中州正道盟主的宝座,这十八年来,可说是“神霄雷隐”之名最强盛、最如日中天的时候。道天生只敬过往不敬今时,贬更多于褒,众人都听得傻了。劫震一张方正的紫膛国字脸不见喜怒,抱拳拱手,淡淡一笑:“好说。道兄乃世外高人,今日赏光,敝府何其有幸。” 道天生摆摆手,转向一旁的常在风。 “你是盛夫子的传人?” “天都弟子常在风,见过道圣前辈。”常在风团手抵额,长揖到地。 “盛夫子是当世智者,智光昭昭,若能戒贪,必不为宵小所乘。”道天生抄酒便饮,旁若无人:“我今日恐有得罪,却不能亲上天都陪礼。这杯谢罪酒,你便代你师傅受饮罢。”说着柳条往鼎内一沾,酒汁淋漓,倏地脱手掷出,居然轻飘飘地落在常在风几畔。 常在风也不生气,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