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
“谢谢赵伯啊!”秀银从驴板车上跳下来,提着自己的包裹向家里跑去。她承诺到县里拿东西换了吊钱后,给赵老几枚钱,于是老伯顺道就给她捎上了,真的拿到钱币后,又高兴地载着人送回来。 这是她第一次带着迫切、热情回家。家里有人等她。 秀银带着一堆东西走,又带着一堆东西回来。带去的是碎布头,里面藏着两颗碎银子,带回来的是一堆布料针线菜籽种,里面藏着一堆零钱币。王琂要把香囊交给她时,秀银犯了难:“咱家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啊。”两个人看看贼都不稀得逛的房子,占地总共一点儿的锅碗瓢盆,一致决定撬一块床板起来放下头。 王琂在灶上被呛得灰头土脸。秀银回来就看见灶膛里火苗稀稀拉拉,烟倒是飘得不少,旁边蜷缩着一个咳咳的身影。她赶忙把包袱往床上一丢就往灶台跑,没个像样的厨房,幸好为了通风,她干脆把灶垒在外面,不然总共一间房,全得熏了。秀银把王琂拉起来,王琂苦恼,自己居然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狼狈样,见面几次,他都在地上,心里委屈巴巴要低到尘埃里了。明明自己也曾风光霁月啊。幸而做娘子的并不凶悍,虽然生活多磨折,她也没什么戾气。秀银把火塘里好几根粗柴全抽出来,“烧火不是柴越多越好,这些太大了,全塞进去把火压熄了。”她拿一团之前搓好的干绒,点燃丢进去:“这个就是引子,等火起来了就丢些细柴进去。”她递给男人几根劈好的细柴,指导他一根一根放进去,“进去要搭出空架子,留给火烧的地方,底下烧透变灰了才能把新柴实放在上面。”秀银站起来揭开锅盖,看到一大锅清水里混着一小把米,还以为他准备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