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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又回到清乐会所,这段时间正是特别忙碌的时候,陈乐少有空闲,连蹭饭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林晚回来后,刘经理不敢擅作主张给他安排接客,只让负责陪酒的一些简单接待。他酒量本就不好,喝了两天之后肠胃也开始吃不消。

    陈乐开玩笑问他跟着覃先生和陪酒,两者更愿意做哪一个?林晚苦笑着说都不愿意。如果可以,他只想找个简单的工作,平平淡淡地生活。

    但他一个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人,没有身份证明,愿意收留并且敢收留他的地方很少。他还要赚钱还清前年徐奶奶生病时欠下的债,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林晚经常会想,如果那年家里没发生变故,是否他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林府小公子,每日为着夫子要考背功课而犯愁,也为能和志同道合的朋友相聚而欣喜。

    是否还能在梁行言府中,和他一起挥毫作书,分茶投壶。

    这一切都只能在梦里想一想了,如今的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像黄昏时吹过城市的一缕晚风,和很多人发生关系,但又和谁都没有关联。

    他是无根的浮萍,随风的蓬蒿。

    偶尔也会天真地想,也许梁行言也和自己一样,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寻找着自己?每每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便会生出一种虚无缥缈的希望。

    葛先生请合作单位的人来会所消遣,林晚被安排到他的包间。他将林晚叫到自己身边坐下来,笑着和别人聊天。

    林晚安静地坐在一旁,看葛先生一副俊雅的模样,和人侃侃而谈时语气也是谦和的,透出一种惯常的温柔。林晚心想,他对自己妻子和家人应该也是这样。

    包间里酒不够了,按了呼叫器也久久没人来,想必是外边太忙。林晚怕客人生气,便自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