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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试图用疲惫和麻木来遮蔽细微的感受,以期逃避掉那难辨缘由的压抑感。 但直到自己的影子被夕阳拉长,一切都被镀上金黄色,他紧张的呼吸似乎还是没能松解。程一帆沿着河道慢慢走,夕阳真美啊,连饥饿也忘记了。照到小电驴时,它已经倒伏在一片车海中,不知道被谁碰到,又已经倒了多久。 程一帆心中有些钝痛。倒霉的小事就像把糟糕情绪点燃的那根火柴,引线燃尽的时候,情绪的油桶轰隆炸开,程一帆开门面对空无一人的家时,仿佛耳边都传来“轰隆”一声。 他饭也没吃,换了衣服就把自己裹进杯子里。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酸痛感如潮水漫过神经,把他带进梦乡里。但郁闷和烦忧仍不肯放过他,对梦境的尾巴穷追不舍,于是他到底没能睡个好觉,醒来时冷汗涟涟。 “程一帆,”少年人的声音带着许久未开口的沙哑感,程一帆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声音听起来十分低落,心疼地责备着他:“你怎么又不吃饭。” 李涑丢掉为他擦汗的纸巾,将一碗热粥塞进他手里,程一帆又不大清醒,李涑叹了口气,接过来一勺勺地喂到他唇边,低声问:“今天出什么事了吗?饭也不迟吃,一回来就睡觉。” 李涑估计是怕他病了,连忙试了试额温,才放下心来:“还吃点儿别的吗?冰箱里有水饺。” 程一帆肚子里暖洋洋的,觉得手脚也舒展柔软起来。李涑开了灯,昏昧被祛除,他重新沐浴在光明下,仍不住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甚至顾得上挑嘴:“什么馅儿的?” “鲅鱼和白菜的,都有。”实际上李涑只会准备这两种,因为程一帆爱吃。 程一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