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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起来,对着微信群语音说了好几遍“长宁大桥怎么了,怎么了”,翻看完消息,又接着喊“长江大桥堵了别来了,别来了”。 “前面怎么了?”她问,用余光瞄着司机的手机屏。 司机把烟头伸到窗外,掸掸烟灰,差点被雪水熄灭,他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来,重新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前面出车祸了,人都还躺在地上,没有个把小时是过不去了,雪又下得那么大——哎!哎!你干啥?别走啊小姑娘,你钱还没给我——” 程一帆意识有点混沌,只能勉强辨认出眼前似乎有个人形。 他抬手遮光。 “你好,是程一帆吗?兰天宇堵在路上了,暂时由我来跟你的手术流程。” 程一帆看不清他的脸,张了张嘴,似乎是在说谢谢。 随即传来了几声杂乱的脚步声,“砰”一声,门被打开。 许修文回头,声音压低了:“怎么才来。” 对方看见屋内有人,声音有些手足无措:“啊……许修文,我是不是不能进来啊?” 他看了看来人汗湿的脸,不明白寒冬腊月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你干什么去了。” “长宁大桥那一截出车祸了,我打车来的,结果堵在半道儿上了。你又催命似的,我就只能跑过来咯。” “还好爸爸我是练体育的。”他接过许修文递给他的纸,假装看不见许修文的白眼,接着道:“老远就看见个人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雪下得大,把那个血搞得到处都是,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