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碗
家吧。”他指了指离路口最近的咖啡店。 “好嘞!你还是这么好!”曾岑的嘴角勾起漂亮弧度,笑容和他们第一次相见一样灿烂。 八年前,任溪被社区以无人抚养的理由送到福利院,度过了他最后三年的未成年时光。在那家福利院他是唯一一个身体和智力都没有障碍的人,但即便如此,院里的人宁愿和院子里的小黄狗聊天,也不跟任溪说上一句话。 “嘿……你小心点,那个人他爸捅了他妈,三刀呢。你离他远点,说不定他以后也是杀人犯。” “啊?三刀!多大的仇啊!” “听说他妈是外面找人了,一个婊子连夜要跟情儿跑,结果被逮住了!” 任溪早已经习惯笼罩在自己身边的风言风语,对他而言,沉默比反抗更安全。他低着头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想赶紧离开躲起来。 “死黄毛!嘴真臭!我告你奶去了!你妈才是婊子!你全家都是!”十岁的曾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手上攒着一手的石子就往那群高个身上扔,边扔边叫颇像个疯孩子。 “别招惹这个丑八怪了,晦气!”刚才碎嘴的几个人踉踉跄跄地就跑远了。 “嘿,你还好吗?” “没事,谢谢你。” “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都是瞎传的,什么都能扯。那个最高的黄毛叫刘迪,这片的小混混,他奶奶就在院里,他胆可小哩,最怕他奶……” 女孩一说起话来就停不下来了,嗡嗡嗡像直升机。 “我mama没有跟人跑,她是自己走的。”曾岑的嘟囔突然被任溪严肃的声音打断。 “为啥啊?她不要你吗?” “那个男的打人。” “打人?打你mama吗?可是那不是你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