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
”,他握着刀跨步冲了上去。 一声玻璃瓶破碎的声音,任溪倒在了地上,胸口上直直扎入一个玻璃瓶。 浓厚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胸口淌出,白色的衬衫被鲜血快速蚕食。 原来在任溪冲上去落手的一瞬间,蒋永庆把手中的玻璃杯在门上砸碎,同时往后一躲,再伸手狠狠地刺入任溪的胸膛。 “小子,还得再练练。这么简单被你小子杀了,我这十多年牢不是白蹲了嘛!哈哈!”蒋永庆蹲到他面前,布满硬茧粗粝的手掌拍了拍任溪苍白的脸。 他用气音贴在任溪耳边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爸出来以后也没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有钱也是一天,没钱也是一天,爸选有钱的。这些东西都打包好了应该都是值钱的吧,爸就带走了,当补偿哈!咱们下辈子再见。有缘还做父子。” 蒋永庆用抹布擦了擦鞋底蹭到的血迹,捡起地上任溪的手机,拖着两个行李箱,关上了门。 屋内,任溪仰面躺在地上,瘦弱的身体在血泊中显得无助。他感受到无尽的寒冷,嘴唇止不住地颤抖,胸口麻麻胀胀地,似乎有一个深渊在不停往下坠。 他逼着自己清醒,桌子上,那条青灰色的领带悬垂在桌角上,他想伸手抓住,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都动弹不了。 嘴里的咸腥让他进一步感觉到了死亡的接近,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流下,汇入血泊之中。 真的就到这了吗?这个样子去见mama,有点丢脸呢。 而且,还没来得及和程以珩告别呢。 他好累,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