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与他的漂流
闹铃。他晓得,职业是整T造型师,在知名婚纱公司上班的徐璟明,没接特定客户时,从不在十二点前起床。 然後他便拖着早收好的登机箱,甩上大门,提前三小时到班。 中停点在德里。不甚喜欢印度的他哪也没去,在饭店关上几天後,拖着原封不动的行李,续飞义大利。这趟飞行,能停留在义大利的时间不过三天,结束後,也只有德里的禁闭及台湾,等待着他。 三日罗马,对历史系出身的陶珺翔而言,是过於匆促了。圣母教堂、古罗马市集内的凯旋门遗迹、沙地石板路、竞技场,就足以耗尽他所有时光。 那几天,他在清晨独自离开旅社。 手中不加糖的冰咖啡,让他胃疼,却也分外清醒。 第一天。走在市集的石板路上,yAn光晒红了他的皮肤。拐个弯,人cHa0稀少的角落,墨绿sE的典雅的门,叠上了那个他回不去的家的影子。他别过头,迅速离开,却觉得双脚快陷入烫热的沙地,如同泥淖缠着他沉沦。 然後他在h昏的竞技场的拱廊前呆立,觉得心像遗迹那样斑驳。 第二天。绕过共和广场,被脚步声惊扰的鸽子倏地起飞,只留下迎风而来的喷泉水沫,沾Sh他的脸庞。走进一间又一间古教堂,周遭的观光客忙用相机,压缩着或许一辈子只能见到一次的壁画,陶珺翔却站在圆顶下,抬起头,静静任凭茫然与晕眩,将他吞噬。 然後他听着突然响起的管风琴声流泪。 他在想徐璟明。束起马尾扯着薄唇狂妄地笑,梳妆技术让人折服的男人。从来没有抱过自己,自己也没抱过的男人。那个从十六岁,一起跳舞,到现在三十五岁,分头工作,分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