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雪

现出一种灰败的色彩来,偏偏眼睛含水,瞳孔明亮,有种平时少见的、摄人心魂的美丽——在他面前一切色彩都是晦暗的,无限涨潮的湖水,他是最泛滥、最柔软、最guntang的那一个波纹。

    谢云流低低地笑了一声:“师弟,你想怎么样,都听你的。”

    想怎么样,说实话,李忘生现在什么都来不及想。何况“都听他的”这句话完全不成立。谢云流在床上的掌控欲强得不行,再加上跟师兄上床算是李忘生为数不多的脑子不用转太快的时刻,于是他彻底放弃了这道送分题,被顶进来的不属于自己的器官碾磨得挺了下腰。他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予取予求、只会被动地给出反应的人,李忘生慢吞吞地自己调整了下姿势,找了个觉得舒服的动作,又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重新和师兄纠缠在一起。

    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李忘生舌尖都有点麻了,像驾车行驶在一段下坡路,刹车失灵般地停不下来,只能凭借惯性漂移。终于分开后的间隙,控制声音又被掠夺呼吸,李忘生差点大脑缺氧,侧过去咳了两声,浑身发烫,恍然血都冲到脸上。谢云流却不想再轻易放过他,舔咬过他的喉结,按住他潮热的胸口撑起身,掌着他的大腿抽送起来。进来的这么一瞬间,李忘生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又射了。下面泥泞得简直一塌糊涂,谢云流握着他的腰,用了些力气,不用开灯也能想象上面留下的鲜红指痕。李忘生被异物感激得浑身僵硬,那种被占有掠夺的体感鲜明得过头。

    谢云流从上往下看,只觉得眼前的画面美好得几乎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反而像什么情色片里气氛恰到好处的慢镜头。李忘生凌乱的碎发,失神的瞳孔,过分湿润的漂亮眼睛,敞开的睡衣衣领,以及被他压在床单上光裸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