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雪

,但谢云流就是能分辨李忘生身上那种不同于自己的气息——就像在以前还在学校时虽然大家都是用的洗衣房里同一款洗衣液,偏偏李忘生身上的味道就是特别的,一种和煦又冷的香气,好像他这个人,明明对谁都来者不拒,又好像谁都没办法让他真的动容。

    谢云流心思活络用一只手贴着对方后颈,他浑身都有些发烫,这里更甚,不知道是室内温度太高还是真的情潮涌动,几乎惊人疑心他这里到底是不是有什么所谓的腺体。一路往下移,掠过脊椎,暖气整夜都兢兢业业地工作着,烘得李忘生整个人的体温都很高。

    像一张快要燃烧殆尽的白纸,灰烬脆弱得要命,随便一阵风,一滴水就能将它们全部卷去其他地方。明明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这么长,但他还是每到这种时候,大脑马上就短路到无法凑出任何正常的形容词,李忘生的脸凑得很近,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种诱惑的天然,或者说天然的诱惑,瞳孔很圆,亮亮的,在这么黯淡的室内也是闪烁着的,神态像只猫。那张敏感到接触一丁点紫外线就会红的脸,此刻正泛着另一种潮红——是一颗半熟的苹果,他甚至能隐约嗅到空气中那种清脆的鲜甜。

    李忘生还是很紧地抱住他,他头发好久没剪,长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长度,从这个这个角度衬得他几乎像一个小姑娘,发尾随着他的动作温顺地垂落在谢云流的肩颈,仿佛他们此刻动作的一个缩影。谢云流任由他抱着。在这段关系里他习惯了做主动的那一方,突然被反客为主,倒也是种新奇的体验。他被李忘生的双手所固定,他的胸口,他的腰腹,他的大腿,都在明明白白地将他包裹住。李忘生虽然瘦,但他是那种典型的小骨架,皮rou柔软,细腻入微地贴住他。心仪对象的体温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