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缪束楚(勾引张居正/踩X/最耻辱的)
张居正坐在文渊阁临窗的案前,替老师徐阶代书一篇青词。徐阁老捋着胡须,闭目念道:“醍醐流水甘露味,霜天晓角处——”他忖了忖,定下一句,“银槎金桡。” 张居正依言正要落笔,忽闻环佩央央自远即近,透过帷幕,张居正只见一个身颀颈长的绰约人影向门户处飞鱼禁卫回首,男声是少有的慵懒媚曼:“快把门关上吧,叫人听见内阁措辞臃浊如此,可太丢人了。” 此时名位不显的张居正尚不曾入世蕃之眼,不过朝中没人不认得严世蕃,他亦不例外。徐阶虽然随着严世蕃这一番声气面门发黑,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带着学生拜礼。 严世蕃足八个月没见徐老头这副低眉顺眼模样,倒也很是受用,并不还礼,手中翛然洒开那柄玄铁牌扇摇着,送出一阵幽艳香风。 因头一次在这三五步间近看小阁老,张居正打量着他,这位寒门书生辨不出他身上五色十光的华袍是闪缎还是织金,只觉惊鸿照影。目光顺着严世蕃系在腰间的禁步去细数上面的珠玉连缀、獭绦兔绲。 这样装扮并不流行于士族男子之间,只不过严世蕃嫌腰肢太过纤薄,才配了这条珠光宝气的禁步。小阁老本就不爱追赶时髦,他穿什么、什么才时髦,不信可看明日是否有列如麻的群臣将他们肠肥胃满的粗腰往一条禁步中挤。 世蕃发觉了这个很年轻的后生正用小狼一样的眼光觑自己,坦然回望过去,张居正眉目散朗、鼻山隆准,的确是——好俊的一个后生。 与严世蕃四目相对,张居正看他异瞳诡丽、琼鼻出岫,倏忽觉得他眼睫一根一根都黑得很清晰,像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