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他想知道,哥哥到底能忍他到何种地步
头,双手叉腰地站在台阶上,道:“那你要给我写信。” 怀枳将湿漉漉的额发往后一抹,爽快地笑出声:“好。” “张将军那边,你要同他说好。” “好。” “匈奴人有什么动静,你要先告诉我。” “好。” 那素来最恨他人分权的梁怀枳,对自己的要求竟满口答应,真让怀桢讶异地睁大了眼。但月光朗朗,正映出怀枳身后片片冷白梅花,影影绰绰如轻纱蒙住二人。他又有一瞬间的晃神。 “就这么简单?”怀枳还在笑。 怀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似已清醒了。“你先做到再说吧。”把手里的水瓢往怀枳身上一扔,便自离去了。 怀桢在游廊间绕了许久,哥哥没有跟来。 三年来沉湎于酒,似乎让他的头脑渐渐迟钝。但有些危险已然凝出了形状,尽管缄口不提,尽管年月迁延。他情知应该见机躲闪,但又往往难耐试探,他想知道,哥哥到底能忍他到何种地步? 哥哥总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好像他满腔赤诚,是怀桢亏待了他。怀桢又觉得很不甘。 自己便没有赤诚吗?自己便没有心吗? 笙歌鼓吹之声渐近,怀桢回到筵席中间,却先走到独坐角落的陆长靖身边,长长地、疲惫地吐出一口气。 陆长靖握紧酒杯,侧头看他。 面对这一位“长辈”,怀桢难得露出了一些乖顺。轻道:“陆司马,您的家书都写好了吗?我明日启程,一定妥善带给令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