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疯狂
经住过的房子的废墟碎块上,木子蹲下来,在我脚下系着什么,是一条黑色弹性铰链,在脚踝缠绕了几圈的那种,与我手上的发圈,正好相配。 我忽然有一种被带上了脚镣手铐的感觉,我这个罪人,有一天居然以这种方式迎来了自己的刑罚。 木子抬头对我眯着眼笑,又坐到我的右边:“现在能告诉我,我走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吗?” 我缓缓启齿:“那一年真的发生了好多好多事。” 木子搬走之后,子敏一家搬了进来,很是落魄,子敏有个哥哥,名字叫阿满。是一个很俊朗,很阳光的男孩,但也是他杀了,父亲,那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他无意间点燃了家门口的草垛,当时只有我父亲一个人在家,村民都出门务农去了,孩子也都在镇子里上课。所以我父亲就这么,被活活烧死了,焦尸被阿满的父母埋了。不知道埋在哪里了。 那个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是个酒鬼,他对我不但算不上好,更是虐待。父亲死了,他欠下的赌债,我没有任何办法还清。 在我被送到福利院之前,阿满,他明明只是过失杀人,却因为自责自杀了。 那天在阴山镇的那间小学,午休时,我和子敏被他支去买果汁,回来时就看到他血rou模糊的尸体。 后来,我便被那对老夫妇领养。 我与子敏之间互有抱歉,互有仇恨,又互有心疼。 木子抱着我的肩膀:“花郎,以后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