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下)奈何
五日後,罪人押出天g0ng境。 春秋一身罪囚白衣,立於大门边,四肢缚着黑玉镯,像是枷锁。 天帝面无表情走上前,低下头,在罪人耳边说了什麽,往春秋腰上系了玉玦,只要靠近点的人都能听见,天帝说的是:「别再回来。」 罪人轻轻颔首,接着头也不回跌落天g0ng。 好像半点都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地狱。 罪人走时,天雷地鸣同时发出声响。不知是哪方又违逆了天地道理。 「走了。」回了寝殿,天帝直接向着两个小朋友的睡房走去,拉开皇后房间旁耳室的门,果不其然看见囚牛正在里头,在那张他们无数次打滚的窄床上。 「……走了啊……」囚牛回过头,出乎尧流意料,囚牛没有哭,眼眶没有红肿也没有鼻音。 「尧流。」 「怎麽?」天帝走进小房间里,春秋平时都会打理整齐,他的私人用品很少,笔墨纸砚,几套衣物,就没了。 「夏家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囚牛问。 尧流面sE一沉,轻轻摇头,「地狱。」他只能这样形容。 囚牛若有所思地点头。捧着一张被多次褶起的纸张,细心地读过千百回,尧流凑上去看,才发现那并不是什麽书信,而是谱。 「他每次都说我的人间不l不类,说要教我唱人间的曲子。」囚牛说,琥珀sE的眼神几近疯魔。 眼前的谱子,谱子的主人,那个人间来的贫贱的人类。 他自己就是曲。 囚牛瞪着谱,他听得见声音,b起其他人都多太多,天河水声、尧流声音、春秋声音,不是他们说话的声音,而是从他们身上传出来的,属於他们自己的「声音」,那就像一首曲子,一人一生只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