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复来归
不和我一起?”他急了起来,“刘博兼,我能去哪儿?”他挣扎着要拉开那人的手,却被他一把抱住了。眼前突然没了手的遮挡,他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那个白色的光点前,而就像墨水晕开一样,那个白色的小点在黑暗中越来越明亮。 “秀泉,这问题,”抱着伍秀泉,他温和地说,“不是要你自己来回答么?” “……我能去哪?”他迷茫地说。 “你抬头看。” 伍秀泉抬起头来,刚才鹅毛一样的雪已经消失了。此时他们站在澄澈的寒夜中,群星正在他们头顶的苍穹之上熊熊燃烧。草毯尽头有一条灰色的大河。他认得,那是遥远的阿穆尔河。他想起来了:他是怎么跨过那条静静流淌的河,回到这片土地上,挣扎着活下去的——除了九死而未悔的理想,还有另一个人对他的那场摧枯拉朽的革命。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又到了这种时候了。”像明白了什么,他把头埋进对方的肩窝:“刘博兼。你总这样,”伍秀泉眼圈发红,但这一次,泪却始终都没有落下来,“……但我们会再见的,对吧。” 那个始终看不见脸的人,只是把自己的大手按在他的后颈上:“对,我保证。”就如以前一样,他郑重地说: “……我们一定会再见。” 2 那个光点越来越大,最后,笼罩了整个世界。 “医生,医生!”他听见有人在叫嚷,然后是脚步来去的声音,“——病人醒了!” 尾声: 首长的病终于在快开春的时候好透了,而出版社的同志也带来了好消息——那套丛书很快就可以下印刷厂了。不过,就算是春雪初消的季节,北京城的天气还是很寒冷,因此,医生建议首长去温暖的南方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