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脆弱
撑起来,笑是撑出来的,难过也像是撑出来的,都掺着略带官方的意味。 等到客人招呼得差不多,他终于有个空隙,能出去抽根烟。 祝宜清看他忙碌一上午,一口水都没喝,便在自助贩卖机接了杯热咖啡,跟了上去。 “哥。” 祝宜清小心翼翼地靠近,叫哥的时候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他想梁书绎应该不希望被打扰,准备放下咖啡就走。 可是梁书绎听见他的声音了,他回头了。 他咬着一支没点燃的烟,随意披上的黑色羽绒服里是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表情没有破绽,可两行泪痕分明挂在他脸上,起始于眼角,终止在下颌,摇摇欲坠,像一颗粗粝的野珍珠。 三九天的冷风没有停歇的意思,那两行泪痕也好像永远不会被风干一样,并将永远被印在祝宜清心上。 …… 床头柜上摆满了杂物,书、论文、眼镜、药盒,还有……两枚避孕套,其中一枚已经被撕开了包装,但是没有拿出来用掉,散发着润滑液的气味。 祝宜清简单整理了一下床头柜,放上一杯热水,没动那两枚避孕套。 “哥,喝点水吗?” 十分钟前,他来到梁书绎家门口,敲门没有人应,电话也打不通,他实在担心,只好试了一下梁书绎之前告诉过他的密码。 他没抱希望的,可是门竟然开了。 那天之后,梁书绎没有换密码,这个认知让祝宜清不合时宜地感到开心。 “哥?” 祝宜清又叫了他一遍,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他伏在床边,用手试了一下梁书绎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