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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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腕骨碎裂的声音。 他们尖厉地,高声地讥讽严潍,损他曾经高高在上的实力和行事作风,似乎高高在上者的头颅被他们踩在地上是件值得快活满足一辈子的事。 严潍哀声求饶,涕泪横流,他看起来害怕极了,被迫把自己的剩余价值全部摊出来,为了求一个在州管理者身边当幕僚的机会。 “只要能放过我,”严潍发着抖,“不要杀我。” 他大笑:“你妈在天之灵会怎么想?不过没关系,我看着她死的,她害怕得要命,估计成了鬼也只懂发抖啊。” 接着他又在严潍脸上重重踢了几脚,这才肯放过他,就像放过一条狗。 严潍蜷在墙角,他浑身都在痛,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他看着自己的手,血水从指缝间淌下,仿佛红色的细沙。 他笑了。 严潍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给母亲和老师安排了葬礼,他跪在两位长辈的墓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抽了一整天的烟。 夜里他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用两根食指把嘴拉出最赏心悦目的弧度来。他够聪明,掌握得快。最后他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那里头的严潍笑得三分柔情似水,三分勾人心魂,三分无辜真诚,最后的一分是精明的算计和气势。 那么像狐狸。 严潍二十一岁那年,那句话被返还了回来。 他的上司——肥头大耳的州管理者与儿子跪在牢里。他们破口大骂,骂严潍忘恩负义,多管闲事,不识抬举,竟为母亲的事放弃了他们给的大好前程,下头的人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