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怀璧其罪」
只可惜,正如现今唯剩手中浊酒一杯,徒映天上月影一轮。 喉头微哽了一番,他这才轻声道,「成絮他知道,我这人天生心偏了三寸。」 顿了顿,这男人忽又抬起头来,双眸如从前那般冲莫酬风笑弯,「以前是只有他知,现在,又多一个你了。」 莫酬风心下一惊。 暗骂自己非纠问甚么,如今多知道彼此的一条秘密,便为彼此又多加了一层莫须有的桎梏。 言之羁绊也可,只不过江湖豪侠嚒…… 虽有江湖义气,可同饮生杀仗义酒,却也怕同杯不同酌。 但若没羁绊呢,这肃寒黄昏下的浊酒独饮,这塞北狂雪下的禹禹独行,也都甚是没滋没味啊。 莫酬风忽然也轻「哈」了一声,笑盈盈的语气,竟有几分似了温广山的落拓。 所以说这世生而为人,比之蝼蚁宏壮几分,比之蜉蝣又清闲几轮? 转念间又想到温广山刚才跟他讲的第一件事。 说是来莫家酒楼寻自己的路上,他偶遇了一个青年人。 身着锦衣华服,光冲那软金锻色,怕是这普天之下也不见得有别的姓氏的人敢穿得起。 就算这漠北天高皇帝远,可贵在他苏家的手伸得也有够长,就是能管得着。 ——苏家,此任帝王仍为苏姓,单名一个恒字,字天纵。 光这表字便含着一股戏命谑天的霸气。 自隗昇那任帝王苏衍寿终正寝之后,这苏家的帝王业又不知延续了多少载春秋。 到了前一任那里,才堪堪呈现出颓唐之象。 古语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