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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的眼神,胆怯的,狐疑的,或者挑衅的,凶残的。 暗无天日的地方把他们磨得没了人样。 听说进了这里,是十恶不赦也好,冤枉的也好,想再活着出去,很难了。 将近尽头那一间,就是遥安的所处的牢房。 不远处看守的狱卒看见他独自一人来的,上前就准备呵他。 霁珩拿出那块朱砂令,看守的狱卒瞧了一眼,立即狗腿的笑着脸迎过来。霁珩让他打开遥安郡主的牢门,他便连声应着“是是是”,一边掏钥匙。 狱卒挑着钥匙开牢门的时候,他透过铁栏看到里面的情景。 石炕上只垫了一些零碎的稻草,表面铺着一张薄薄的席子,少女就这样双手抱腿坐在上面,脸埋进臂弯里,在阴影中缩成小小的一团粉色。 听见开门的声响,她先是颤了颤身子,后猛地抬起头来。 “您聊。”狱卒打开门后退到一边,请他进去。 霁珩向他微微颔首,“有劳了。” 那狱卒笑的殷切:“不用,卑职就在那边不远处,有事您就招呼一声。”说完便退下了。 看见铁门打开,少女先是喜出望外,可在看清门口来人后,又转为茫然。 “你是谁?”少女的声音清脆好听,透着属于豆蔻之年的稚嫩。 “郡主安好。” 男子步入牢房,身后昏黄色的光晕转而落到他的脸庞上,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他的相貌与他一尘不染的白衣一样,在这个脏乱不堪的牢房格格不入。 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