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鸾夫人跟曲兄好歹夫妻一场,应该认得出夫君的芳翰,对吧?」 说着,楼月璃缓缓地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在玉鸾面前展开信纸。 不消看内容,玉鸾一眼便认出那优美的瘦金体正是曲雪珑的字迹。虽然玉鸾在书香世家成长,自小学习练字,书法却远远不及出身商贾的曲雪珑,他自虐地把整封信草草地一遍,这样的一遍已经足以让内容血rou模糊地印在心间。 这封信应该是给月雫的县令大人,信中提及晏府下狱再满门抄斩的事,并以曲雪珑的父亲的名义要求把晏怜绪发卖给妓院,对他加以惨无人道的调教,使他成为最yin乱下贱的阉妓。用辞镂月裁云,却是字字诛心,一如曲雪珑向来的行事手段。 「其实除了这封信外,我没有任何实质证据支持我的推论,若曲兄想要反驳,坚称这封信是伪造的,我也无话可说。」楼月璃的笑容渐敛,他淡淡地道:「然而,君以此始,必以此终,由谎言开始的关系,最後只能以谎言破灭而告终,曲兄想必也是明白这道理的。」 许多玉鸾曾经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如同拨云见日,恍然大悟了—实在悟得太清楚了。原来那一年晏大人在月雫开罪的正是只手遮天,富可敌国的曲家故主。不过是睚眦之仇,却是连家破人亡也不足以泄愤,甚至要对晏家唯一的後代施予绝子灭孙,人尽可夫的极刑。 周遭环绕着无数张陌生模糊的脸孔,却没有一人愿意向他援手,全也带着看好戏的表情,对玉鸾的遭遇评头品足。他们如同一座座奇峰怪石,形成曲折迂回的迷宫,把玉鸾困在迷宫中央。 与当年如出一辙,玉鸾从来也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