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一)
领班让人带着我做了几天培训就上岗了,最开始我被分到的是卡座区,只负责端送酒水饮料、回应客人的普通服务需求,再多的就不能了。卡座离舞池很远,大多数客人都比较规矩——这是我最初的想法。过了几天,我就发现我这样的想法大错特错了,僻静幽暗的卡座恰好是这些憋了一整天的都市男女发泄内心欲望最合适的地方。有一回,一个小卡里的情侣在我替他们摆酒的间隙,直接脱了衣服,腰以下紧紧贴在一起开始打野炮,那个男生见了我也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甚至让我撕开避孕套给他戴上去,那是我第一次碰见这种荒唐的事,脑子里一片空白,撂下酒盘就慌不择路地跑了,反而是被男生抱在怀里的女孩咯咯笑起来,好像对男生这种行为已经司空见惯,我的反应也是他们情趣的一部分。还有一次,一个女士让我扶她到酒吧外的电梯口,说是要回家,临了却突然说她好像来月经了,说着说着竟然现场蹲下来就要掀自己的裙子,手里拿着空气卫生巾给自己贴。我连忙叫人给她送了一片卫生巾过来,在她保证一定会找个隐蔽的地方换上后再次慌不择路逃了。这些就是客人不正常的服务需求,一般由酒吧里的安保出面解决,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经历的次数多了,我也由一开始的震惊无措,到之后的平静漠然,实在有太过火的,比如要求我陪酒、同他来一发等等,如果安保不起作用,我就用报警来威胁他们,而这一招一般都会奏效,毕竟来店里的还是普通人居多。 我的日常也由此变成了白天在公司干些低级枯燥的活,晚上在酒吧忍受群魔乱舞,下半夜再回家补觉。没过多久,我就适应了这样的节奏,生活宽裕了一点,睡眠质量有所下降。 我就是在这种不好也不坏的日子里遇到景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