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一
带来了维吉妮亚去世的消息。 如前所述,血族是一个很古怪的种族,即便身体能够反复复活,但如果那个血族自己本没有再活下去的意愿,这一次的死亡也就成了永久的死亡,她的rou身腐烂,魂灵回归泥土,然后消散。 加之维吉妮亚已经很老了,值得她眷恋的东西本就所剩无几,才平静地终止了自己的生命。 乌鸦的信里如此写道。 赶去纳塔山谷参加葬礼的路上,天气也阴沉沉的,夜里突然狂风暴雨,马儿不愿意再往前跑。 我和蓝斯就近找了旅馆,旅馆的老板是个矮人,长长打绺的棕胡子下面沾着黄油碎屑和啤酒沫,脸也醉得通红,看见蓝斯停在柜台前,小眼睛觑向他怀里抱着的我,打了个嗝道:“噢——血族的坏蛋!老兄,你怎么跟他们搅在一块儿?” 1 蓝斯什么也没说,手臂默默紧了紧,似乎要我把藏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问矮人要了一个房间,并肩和我躺了下来,雨水飘摇,旅馆昏黄的灯光彻底被黯夜吞没,门前的风铃也灌了水,不甘心地吹啊吹,最终彻底迷失在黑暗里。 蓝斯翻了个身,压低了嗓子:“大人,您睡了么?” 我正耐心听那只风铃最后的动静,随口回道:“没有。” “沙曼萨……”他默默地靠近我,“别伤心,我会陪着你的的。” 我会陪着你的。 他轻轻的话语像是一道惊雷敲醒了我,那个时候从纳塔山谷与维吉妮亚分开,她也是这么说的。 连日以来的疑惑都有了解答,她为什么要毫无缘由地把蓝斯塞给我、我那时那个不详的预感、她对我说蓝斯会陪着我。 这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