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喵
人没了力气。 突如其来的小事总是叫人筋疲力尽。岑典深吸一口气,再慢慢把它们呼出去。 空气里带着一丝肥皂泡飞腾起又迅速破掉的味道。 天还亮着,最多不到傍晚,半露天一觉睡得并没有昏天黑地。 阳台的修饰如这栋房子从外看的风格,白石砖堆砌,边边角角都雕着花。花饰繁琐,经风吹日晒,有些苍黄,显示出老旧,与主人不慎保养。 半露天的天花板石面有些裂痕,躺着往上看像是隔着几米观察地图,裂痕如同上头细密的河流,从这块砖流到那块砖,那块砖流到这块砖。 岑典常在阳台呆着,一年四季的阳台长什么样子她都知道。 春天能从阳台的空气里嗅出春意,夏天能从阳台边角桌上摆着的切好瓜果旁听见蜂蝶翅膀舞动,秋天楼下有叶大霖种白菜的农肥味,她总是呆不了多久就忍着呕离开阳台。 这几年天津雪大,冬天雪会飘进阳台,岑典爱穿着细跟鞋,站在阳台不高的围栏上,踮着脚扶着边墙,尽可能去接这栋房子第二高的雪片。 这些雪岑典全用来给叶大霖泡茶,一点不吝啬。叶大霖也高兴,得意喝的是情人费心去接的雪水,雪水与血水同音,他总是在贵客人来到时为他们用这水泡茶,并且吹嘘自己的艳福有多么不浅。 望着城那头的黑烟,辛小姐说如今这天下下来的雨雪不是神仙水,而是含金属含毒的坏东西,喝了对人体有害。岑典叫她别和叶大霖说,不过自己不再徒手去接了,而是直接捧着叶大霖的茶水罐,接的满满当当,堆成一座小雪山。 叶大霖照旧喝,喝时还是得意哼哼。 最高的雪片要从四楼五五房间的窗户爬出去,来到房子的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