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对自己竟还有一丝难得的真心。

    范闲听了李承泽的话,心中苦涩更甚,他为自己的恶劣感到懊悔,明知道这人最怕苦,怎么还坏心眼地给人的药里加黄连呢。

    他更心疼李承泽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真心相待,以至于他连自己给的这副苦药都珍之重之看待。

    父亲拿他做逼迫太子成长的磨刀石,母亲在他和母家之间选择保全母家,兄弟忌惮他推他下水害他羸弱多病,而自己呢,被他引为知己的自己呢?

    一心想救他出泥潭,却选择用最狠的方法,把他从那高位上打下来,逼得他走投无路服毒自尽。

    还真是无情的爹,冷漠的娘,虎视眈眈的兄弟和破碎的他。

    范闲心中对李承泽怜惜更甚,轻柔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

    脉象还算平稳,比之以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范闲轻舒一口气,艰难开口:“殿下,那副药苦,还是别喝了,我再给你开一副药……不苦的药。”

    “那就有劳小范大人了。”

    庭院里也不是谈正事的地方,去书房又显得太过正式,范闲最终还是将李承泽带回了自己房间。

    谢必安识趣地关门守在房外。

    “小范大人这么简朴?屋内竟是除了一张床别无他物?”

    “殿下见谅,我这久不归家,屋内一应器具都落了灰,刚着人清洗去了。”

    范闲觑着李承泽脸色,试探性开口:“要不殿下到床上坐?咱们去床上聊?”

    “范闲,你不会是个断袖吧?”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