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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边来,压低声线:“他?他不是个结巴吗。” “结巴怎么了?这还是个性癖?” “噗——”马黄笑出了声。“咱们四爷,这不是和他有共同语言了吗。四爷小时候也是个结巴,二十好几了说话还不利索,落下的心病。” 四爷以前是个结巴?呵,杨坤,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后来怎么治好的?”我问道。 “硬治呗。还真不容易,据说电了几次,才把舌头捋直了。这事儿大家伙多多少少都知道,你跟着四爷这么些年,唉,真不知道你这情报源怎么这么闭塞。” 我感到无奈。谁愿意跟杀手关系好,形象上多晦气。也就是马黄和小梁,初出茅庐,看什么都新鲜,才敢往我身边靠。但我们也不是一直都这般,要好?似乎也说不上。自从君君走了,有些平衡就被打破。一个人离开,他抽身后的空缺我总要找人来填,然后马黄和小梁就冒出苗来。 君君,君君,他在我脑海中出现的频度逐日增加。但我没有打算去找他。 强风撞击着窗户的玻璃,外部不稳固的几处构架,被撼动着框框作响。急落的雨点拍打在房檐上。钢筋,混凝土,这些牢固的东西建起的四方块也变得不稳固了。纸牌屋激烈地摇摆了几下,然后变成抽纸般洁白的白鸽,哗啦啦飞到了满布乌云的天上。 我几次被风声惊醒,感到彻骨的寒冷,又昏沉着睡去。彻底醒来时,黯淡的白日已经来临,分不出是上午还是黄昏。此刻我头痛欲裂,也许是因为寒冷或是饱受折磨的浅层睡眠。 一种痛苦的、诡秘的厄运即将降临,我有这样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