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茶
了。” “晓得。”你轻声说。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上了车,把丢在座位上的孝子帽又重新戴起来,司机也重新放起哀乐,车子笨拙地拐个弯,继续前行。一滴汗顺着你的发稍滑落,滴在了遗像的额头上,没停留多久,继续下滑到相框的角落里,被照片吸收了,整个过程没离开过你的瞳孔的关照。 月亮湖到了,那个巨大的广告牌在观后镜里闪过。湖面上还弥漫着雾气,有个黑点在当中若隐若现。车开近了,可以看出是一艘小船,一个戴斗笠的男人正站在船头,他的手上是一根长篙。 你的面前,也有一张被标上了月亮湖的照片,也有一艘船,一个男人,一根长篙,但此月亮湖非彼月亮湖。 太阳从对面那个檐角慢慢滑落,把整条石板路上的反光也带走了。街上暗了,老板开了灯,微黄的光散落在你身上。你的左手轻轻地在桌面上游过去,用食指和拇指拿起了那个茶杯,一饮而尽。 两个打扮得很鲜艳的女孩从楼梯口上来,也在窗口坐下,后面跟着老板,他端上了一碟绿瓜子和一壶水。他帮那个女孩沏好茶,又走过来问我要不要续水,我说续点吧,老板倾倒水壶,把茶壶续满了,柚子果粒再度舞动起来。我们跟那两个女孩隔了一排书,透过书架的空隙,可以看到一个女孩的脸,鹅蛋形,很白嫩,腮上加了淡淡的腮红,如一片桃花花瓣的后半部分,睫毛高高地翘着,看得出是经过精心地修饰,嘴角有一颗小痣,使整张脸增加了些须俏皮。还可以吧?我转过头问你,你没说话,还在看那些照片。 难道你还在怪阿妈?可她也是有苦衷的。阿妈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还得赡养着阿公,你觉得她容易吗?还有,为了阿公,她得天天受着阿爸的气,都整整五年了!当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