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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的罪孽,可大雨冲刷得掉空在石板留下的脚印,小径植物叶片沾染的泥土,他们白日在沙滩刻下的幼稚画,太阳伞下接吻的燥热气息,却唯独冲刷不了附殖于他灵魂上的污浊。浑浊浓稠的雨夜下,什么也看不清,窗外仿佛被黑夜与大雨交织的牢笼囚困,只看得见庭院外坚挺亮堂的路灯,像远处轮廓模糊,死亡境域中沉默的怪物,有气无力地亮起独眼。迪卢克抬起头,望见偌大的玻璃窗上,被雨夜朦胧大半的倒影,也同样望向他,以沉默面庞,以谴责目光。

    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迪卢克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终有一天会逐渐坦然接受这段不论之恋——有时他曾认真思考过,倘若他们不是养父子,那么如今又会变成如何?两个在生活,社交圈中基本没有重叠的人,或许会在同一家咖啡店享用完下午茶,便匆匆擦肩而过——空掌握着他的情爱,用漂亮的身体和蜜xue逐步扼杀道德,他甜蜜的悄声细语如同蛇嘶嘶,彻底掩盖曾经高洁的劝告,回过神来,迪卢克已再也听不见伦理肃穆的声音,放纵自己沉沦,投入这可耻而幸福的不伦之海。

    “……再也回不去了。”

    迪卢克轻如梦话的喃喃自语融进大雨,仿佛是为再也无法回头的过去和情感做最后的挽歌。

    算不上长的暑假过去了,他们从别墅回到城市的居所。大约再过一两天,空就彻底摆脱初中生涯,正式步入新的高中阶段。那段流连忘返的暑假期间,他已芳龄十七,与成年只差一步之遥,他的外貌却和十五别无大致,那正是勾引父亲的年纪,扭曲的开端,仿佛无可奈何的上天为惩罚他所犯下的罪责,将他容貌的时间止于永恒,以期他人善良的良知与正直的道德观,教他们止步于催人犯罪的外貌;同时也期望空别再招惹更多罪债,让那善妒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