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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人,抓住浮木般急不可耐地穿上,他得救了似得,如释重负地叹口气,钟离残留在外套上温热的体温,像宽阔的手臂拥抱他瘦削的身体,互相依偎取暖。有了薄外套的阻隔,空慢慢停下了颤抖。

    “雨停了呢。”空抬头望向乌云渐渐退散,一片寂静浓重的夜空。

    “是啊。”钟离惋惜般,轻轻叹息,他也抬头,和空看向同一片天空。谁也没说话,他们的话题总是那么简短,不如缄默来的多。雨水蒸发腾升的热气,让四周像裹进了一个膨胀的气球闷热。两人相继无言地坐在原处,像被掏空了五脏六腑,清醒地接受夜空、天鹅羽毛般的弯月、雨后潮湿的气息、闷热的夏季晚风与不可言喻的静谧,填满他们空洞的身躯,做成新的五脏六腑,生命融进永恒的天地与自然。有一辆公交车驶入,停驻了会儿,见无人上车,便开走了。这时空说:“太晚了,我怕父亲担心。”便想将外套脱下来还给钟离,他拒绝了外套的归还,并表示可以下次再还他,空再次道谢,背起书包站起来,离开了候车亭。直到男孩的身影彻底融入人潮,淹没至再也看不见他漂亮的金发,钟离仍然像被钉在石板凳上,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仿若束缚于此的幽灵。

    空才叩了一下门,门便火急火燎地打开了,迪卢克着急地神色挥之不去,见他淋得满身狼狈,慌忙拉着他进屋,用柔软干净的干毛巾不停擦拭他的头发和脸蛋,并催促他洗澡换衣,空缠住迪卢克交换一个潮湿的吻,才抱着他提前准备好的睡衣前往浴室。迪卢克拿起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过于宽大到可以遮住男孩臀部的外套,显然不是空自己的,他脸色微变,但没说什么,把沾满雨水的外套扔进洗衣机里。

    第二天上学,空通过三年级的学长,以归还外套为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