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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依偎在一起跨年,共度一年一度的海灯节,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同奇迹,并且意义非凡,仿佛连上天也在祝福他们。

    身后传来一声嘎吱声,空回头望去,是钟离打开门出来了。他外披一件厚厚的狐毛领棕灰色大氅,内里又围了几圈遮住下巴的围巾,然后是毛呢大衣。虽然这层层叠叠的遮挡下,加上衣服颜色又暗又素,看不出再里面穿的是什么,但从钟离那比平时宽厚了一两倍的体型,像个身宽体胖的企鹅来看,估计外三层里三层也不算夸张。空看着这一身装扮,有些傻眼——尤其是钟离伸出手来,露出怀里捧着的手炉时。

    连空自己都不会穿那么多!他忽然觉得,经此之后,钟离一年四季都穿那么厚实的原因找到了。

    “好夸张啊,有那么冷吗?”碍于衣服厚重,空有些摇摇摆摆地小跑到钟离身边,刚一站定,便被男人揽过肩膀,像大鸟护崽似得搂进大氅内,一瞬间,一股暖流猛得扑向空冻得通红的脸。

    “唔,多冷啊,都冻红了。”钟离收拢下大氅,像拢紧饺子皮,把小孩完全裹入衣服里,他低下头,凝视钻出缝隙的毛茸茸脑袋,像袋鼠mama注视自己育儿袋里的孩子,微微皱眉,一手捧着手炉,随后伸出被手炉烫暖的手掌,破具怜惜意味地捂住空的脸颊,试图替他取暖。暖烘烘的羊绒手套别提多暖和了,不一会儿,男孩便感觉脸紧绷绷的,皮肤开始火辣辣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烫热的针轻轻刺着自己,又痒又疼。

    解冻的过程很不好受,空下意识转过身,抱住钟离的腰,一拱一拱地把自己塞进他怀里,企图寻求几分安慰。

    钟离转而搂住空的小脑袋,将手炉贴在他的脖子旁一起取暖。

    空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笑吟吟地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