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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烫得把另一份匆忙塞进钟离手里,然后一面吹着冒头的红薯,一面手忙脚乱地反复换手抓握。

    空走了几步,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钟离居然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怕烫似得抓着空塞给自己的红薯,一动不动,雪雕一般维持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好一会儿,任由人流与自己擦肩而过,连手中红薯也露了半截,好像被看不见的结界困住了一样。空喊了钟离几声,没有回应。他忽然有些不安,不会出门一趟,真就要送仙守寡了吧?男孩感到奇怪地走上前,踮起脚仔细看他的脸。他看见钟离低垂脑袋,闭着眼睛,细密睫毛凝聚点点白霜,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冻僵了。他又用手腕探了下他的呼吸,热热湿湿的水汽落在手腕,空这才放下心来。还活着。哦,原来是睡着了。

    这人怎么站着也能睡着啊!难道这也是神仙独特的能力?

    空又惊又怪地在心里嘟囔,又大声喊了几下钟离的名字,还是没回应,他干脆撩下他的围巾,把guntang的红薯塞进钟离嘴里。

    “唔……”钟离被烫得皱起眉头,缓缓睁开双眼,有些茫然地凝视自己嘴里的红薯。他刚从睡梦回神,才终于感觉到手上的热度,抬起手仔细瞧了瞧,这才舒展眉毛,松了口气,露出了然神情,“哦……原来是红薯。”难怪自己梦里小孩软绵绵的手,突然变成了烫得要命的烙铁。

    “钟离啊,我的好先生啊,你怎么站着也能睡着?”

    “实在抱歉。”钟离略感歉意,把手上降了温的红薯剥皮,然后喂给空,算当做道歉了。

    两个红薯不算大,吃得很快——虽然基本都被钟离喂给空了。这男人一边扯东扯西,聊接下来添置什么用品,说辞旧宴会有什么特色菜品,把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