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了很久的手机,才找到我的电话,之前他们一直给母亲拼命打电话,几乎是接通就挂。 医生还在犹豫:“你要不要再叫上个家人一起?” 我拿着手机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还能给谁打电话。 就这么哆哆嗦嗦到了医院,看到了父亲遗T的那一刻,我居然脑袋里一片空白,连颤抖都停止了。我枯坐了很久,好似一直在对着白sE布单的一角放空。这中间不断有人进来和我说话,我点头,但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再之后呢,一切都断断续续,姑姑来了,叔叔也来了。 他们本来很和蔼地说话,后来开始争吵,大约是为了我。父亲去世,我被母亲抛弃,我还未成年,需要监护人,否则我只能去孤儿院。 我突然如梦初醒,奔出医院,雪吹到脸上像小刀子一样,生冷疼痛。 我停下来,失了方向。 我慢慢地踩在雪里,浅一脚深一脚,到了后边光是把腿从积雪中拔出来都很艰难。 不知不觉间,我居然走到了佑的家门前,我靠在镂花的大铁门慢慢蹲下,遥看着周围的几个监控摄像头发呆,大概太醒目,有佣人模样的人打着伞出来,隔着门问我:“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我想说话,但发现居然张不开嘴,唇瓣紧紧黏在一起,嗓子也g涩得厉害,只有一团白雾在嘴边冒起。 她上下打量我一会儿,大概把我当成了可疑分子,似是有些懊恼,刚要招呼保安,一声喇叭响在耳边。我回过头,看到一辆车停在那里,驾驶门打开,司机在后门旁撑起一把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