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烧若等闲
“子弹”射入的一瞬间,潜意识中,吸不进气也吐不出来。 但那真的是枪吗?没有膛线、没有底火,没有预想中毛细血管也跳动般的疼痛,只是那一片突然麻掉,就像睡午觉压麻了。 视野缩小、发黑,药力弥散开来,彻底失去知觉之前,是个人都会觉得这场景滑稽。 讲个笑话,你可别哭。楚茗用简陋得像一根绑了橡皮筋的注射器,捆了一副弹射装置,像打野猪一样,把他打趴下。被矛插着,拖走了。 但是,人好像是有手的!一个注射器扎在身上,他好像会拔吧! 何意羡的手刚刚碰到针管时,楚茗果断再补一枪,静脉全麻。一切都像透过迷雾一闪而过,楚茗在雾里带点无心之心的笑。 ——身体抱作一团也无法阻止热量的快速流失,这种温度持续不到一个小时,人体必会成为一座冰雕。何意羡就在这样的环境醒来。 他张开眼睛,甚至发出“咔嚓”极轻微的一声,像碎掉了睫毛上的冰片和霜花。舌头在口腔里动弹了一下,好像是要证实一下上腭是否干涩似的。 药效没过,动弹不得。 楚茗就小小地蹲在他旁边,像在观看一只锦衣压饰的猴子,专注得却也像不知怎样才能将这张宝光璀璨的脸,庄严而忠诚地绘出。恭谨地取出何意羡的口袋方巾,那东西香得那样令人心慌意乱,用它替何意羡擦了擦脸以后,丢弃在他过分尖削织了金的皮鞋上。 “你在想什么呢,先生?”楚茗古灵精怪地微微歪着头看他,像看着一团哑巴了的泥块,“大海淹不死人,阴沟里容易翻船?” 何意羡真的像在被慢慢冻上了,眼球费力地转,过不久他会变成一颗琥珀——这地方——高寒密闭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