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野兽的本愿
得花瓶口很脏,是吗? 如果你非要问我,是的,我觉得那种事很恶心。 但你自己就是从那里来的,每个人都是从那里来的,照这样说,我们大家算什么呢? 一个肮脏的物种,这个星球上的污点。他不假思索地说。 父亲哑着嗓子笑了一声:哦,佩平!你这个孩子,真让人受不了。 佩里心想:这很公平。有些时候他也觉得父亲令人难忍。另一些时候,他担心父亲的寂寞将永远无计可消。 父亲放下烟管,用带着香甜烟味的手指挑起佩里的脸,梦呓般地说: 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人。一个特别的人,让你可以原谅世界。他让你变成你最讨厌的样子,又让你相信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哪怕他是从最深的泥潭里爬出来,你也只想用嘴把他吻干净。 父亲放开他的脸,话锋一转:至于他能不能忍受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佩里喝掉了冷咖啡,迟来的仆人才走近问他要不要煮新的。他谢绝了。 我先回房间了。他说着,起身走向楼梯。 父亲叫住他:佩平,我的吻呢? 他认为父亲没有资格向他要求亲情,但还是返回去,俯身吻了父亲的脸颊。 现在的他,又是否在重复父亲的无理索求……? “你刚刚不是承认了吗,那个孩子和我有关系,他也是我的孩子,” “‘你的’?” 海悧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他。 “你怎么能说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认识他,也不想要他,你根本不想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和你有血缘关系,但他不是你的孩子。” “你也不想要的,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