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处置下
莉不会要求别人和她一样,发自内心地去扞卫一棵树——站在她身边假装扞卫就已经值得感恩戴德啦! 按照金暴雪的信徒学说,侍奉神明之前需要接受洗尘的仪轨、舍去那些不洁的部分。可银霁也不是什么真神,凭什么她来规定什么是洁,什么是不洁? 思及此,怒火和希望一并熄灭了。 面对她的沉默,元皓牗却没有半分胜利者的喜悦,沉声问道:“那你觉得我虚伪在哪里呢?” “不是虚伪,是虚假。虚假是你自己意识不到的部分。” “哦?并没有,我真诚起来就是这幅样子,建议你重新认识认识我。” “你不是的……” “把你鼻涕擦擦。”元皓牗不想再聊下去,递来一张纸巾。 银霁没有接。该擦的是他自己的脸,泪水在那上面编织成了一张反重力的纵横的网。 ——他也有他的气要生。 元皓牗说:“是我错了。我以为你已经做好了被我相信的准备。” 无法忽视的那副镣铐冰了一下银霁的脚踝。很可惜,他看不穿这层壳,也就舍不掉这层壳。但元皓牗说不上是个完全被吞噬的人,他的立场在哪里呢?他在中间,中间是最好的位置,谁也不得罪,因为什么都想要;同时还要维持秩序的稳定,贪心得很。 他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做。是的,银霁的梦该醒了,横在他们中间的,根本不是注定新长出的枝丫;靠中考分数和他重逢在二中,完全有赖于教育的相对公平。 和他相b,银霁没有贪心的底气。那么就到这里吧。